云川万里(四月回来TAT

是容容不是太太!(认真)
究极混邪杂食人
日常自闭

【警校组+长野二人】爬墙时撞见了哥哥

·全员cb向,彩蛋可能有一丢丢偏景零,出场人物大概就是警校组+警校时期的高明&敢助

·一场草率的茶话会

·正文9k2+彩蛋1k8,祝食用愉快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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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还是不要让他们继续往上爬了比较好?

  穿着警校制服的青年一腿在墙内,一腿在墙外,以一种不太美观的姿势跨坐在墙头。在外面等待他的朋友们或许会觉得他离成功翻进学校只差一点了,但诸伏景光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完蛋了。

  低头和巡夜的两个学生面面相觑片刻后,诸伏景光正谨慎地思考着要不要赶快把腿收回去,再拉着其他朋友先跑,就听见萩原研二在墙下面小声呼喊道:“景光,快一点!万一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诸伏景光安详地闭了闭眼。

  萩原,你有没有想过“里面有人”这种可能?


  

  两个巡夜的学生盯着诸伏景光脸部的目光顿时更震惊了。其中一个眼看就要开口说话,诸伏景光连忙从墙头跳了下去,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从高处落下的冲击力让诸伏景光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两步,但好在那两个巡夜的学生都伸手来扶他,帮他很快稳住了身形。

  之前想要开口的那个学生看起来又想说些什么,诸伏景光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冲两人狡黠地笑了笑。另一个学生也明白了诸伏景光的意思,上前一步,在被捂住嘴的那个学生耳旁轻声说道:“不要说话。”

  

  

  真完美的配合!不愧是高明哥!……应该是吧?

  诸伏景光暂时放下了心,又回到墙边站定,冲外面小声喊道:“现在没人!你们快进来!”


  

  降谷零很快就翻了进来。他看着墙里的三人,当即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诸伏景光站在两名巡夜的学生中间对他微笑,降谷零张了张嘴,最后憋出来一句:“松田!萩原!班长!你们快一点!”


  

  毫无防备的三名警校生一个接一个地翻了进来。也许是因为他们太过团结友爱了,连违纪被抓竟然也一定要和其他人一起。

  总之,四名后翻进来的警校学生和两名巡夜的学生一起站在警察学校的外墙旁边,互相用惊讶的眼神打量着对方。原因很简单,那个巡夜的学生和诸伏景光两个人——怎么看都太过相像了一些吧?


  

  诸伏景光自觉地承担了介绍彼此的工作。

  他指了指那名和他长相格外相似的学生,“总之,这位应该是我的哥哥,诸伏高明。他应该比我大六岁才对,但现在看来,他似乎和我同龄。”

  诸伏高明矜持地向几人点了点头,还解释道,“我今年二十二岁,和你们一样,在警察学校培训。”


  

  诸伏景光的手指又挪向那个刚刚被他捂嘴的学生,继续介绍,“这位是大和敢助。据我所知应该是我哥哥童年时的好友,但他们两个的关系就像zero和松田一样。”

  “哈?”大和敢助和松田阵平的反应一致。降谷零倒没有说话,他还在思考自己和松田阵平的关系是怎样的——第一次见面就打掉对方一颗牙的关系吗?如果换成高明先生与大和先生的话,应该是高明先生被打掉牙了?


  

  诸伏景光又逐一介绍了自己的四个朋友。诸伏高明格外冷静地向他们一一致意,四个人中却只有萩原研二轻松地回应了诸伏高明。其他的人还都没有反应过来,说话时就难免显得有些呆滞了。


  

  “……所以,我们刚刚是穿越了时间?”松田阵平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诸伏景光。在漫长的大脑宕机之后,他终于理清了现状,得到了这样的一个答案。

  “似乎是这样的,小阵平。我们应该是回到了好多年前,那时候我们还在上高中呢。”萩原研二拿出手机,冲他晃了晃,让他看上面的日期。

  降谷零也凑过去看了看萩原研二的手机。除了年份提前了六年以外,其他的时间都没有改变,也难怪他会得出这样的答案了。但降谷零却很快意识到了不对——

  “不,不是穿越时间。Hiro的哥哥不是职业组,我们应该是穿越到别的世界了。”


  

  降谷零知道,诸伏景光的哥哥从东大毕业后就直接以非职业组的身份回长野当警察了。如果眼前的诸伏高明真的只是六年前的诸伏高明,他并不可能出现在警视厅警察学校里面,还穿着和他们一样的制服。

  所以,这是一个hiro的哥哥考了职业组的世界?

  “哦,对哦!景光和我们说过的。”萩原研二又笑了起来。

  诸伏景光站在原地,他看起来有些困惑,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对着几人歪了歪头,“原来是这样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那么接下来,我们找个合适的地方,一起聊一聊吧?”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几人都点了点头,诸伏高明率先转身向学校内走去,“请跟我来。”


  

  伊达航拿着手机走在最后面,手指还快速地按着键盘。萩原研二眼睛余光留意到他的动作,就靠了过去,有些无奈地说,“这里没有信号,班长,我刚刚试过了。你是想要给谁发信息?”

  伊达航编辑完最后一个字符,点击发送,却看到了“发送失败”的字样。他收起手机,脸色沉重。就在萩原研二以为伊达航在为联系不上亲人而焦急,想去安慰他时,伊达航缓慢地叹了口气。

  “我在想,我们几个无故夜不归宿,还没有和鬼冢教官报备,这下真的要一直刷澡堂到毕业了。”


  

  ——好像是这样的。不过你们的反应是不是太平淡了一点?降谷零走在几人前面,听见伊达航的话,心里突然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他们可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啊!可班长居然还在为“没有向鬼冢请假”而发愁?

  好像很合理,又好像有哪里不太对。降谷零这样想着,继续迈步向前走。不知不觉间,他就已经走进了宿舍楼,还坐在了一张有些熟悉的床上。


  

  落锁的声音把他从有些茫然的思绪中抽离了出来,降谷零猛地抬起了头。诸伏高明把宿舍的门锁上后,与大和敢助一起倚在桌边,看向挤在自己床边的四名警校生,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那么,还请诸位先解释一下了。”

  降谷零把挤在他身边的松田阵平往一边推了推,突然意识到:诸伏高明的宿舍和诸伏景光的是同一间。他又去找自己的幼驯染,就看见诸伏景光没有和他们一起坐在床上,而是一个人靠在不远处的墙边。


  

  听到诸伏高明的话以后,诸伏景光先抬起了头,温和地微笑着说:“那我先来吧。高明哥,我今天和朋友们一起出去,遇到了当年的那个凶手。但是,那个人被他自己设置的炸弹炸死了。”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对吗,哥哥?”诸伏景光笑着问道。


  

  ——等等,景光,你在说什么!

  萩原研二惊讶地看向诸伏景光,又去看降谷零。诸伏景光一直是一副浅淡微笑的模样,降谷零虽然惊讶了片刻,但也很快收敛了情绪,他们看起来都不打算解释。


  

  白天时,景光明明把那个人从火场里救了出来才对。他为什么会这样说,是想要试探他哥哥的态度吗?

  想到这里,他及时按住了满脸困惑的幼驯染,又在伊达航的手背上敲了敲。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对视一瞬,很快也想明白了诸伏景光这样做的用意,便望向诸伏高明,等待对方做出反应。

  面对这样的血海深仇,二十二岁的诸伏高明会持有怎样的态度?是认为那个人该死,还是和景光一样,想要让他接受法律的审判?

  萩原研二觉得是后者。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诸伏高明缓缓皱起了眉:“你所说的,是谁?”

  ……嗯?


  

  诸伏景光却没有显露出任何惊讶,他兀自倚在墙边,还冲诸伏高明扬起唇角,眉眼弯弯。他放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温柔的缱绻,开始讲述属于他的故事:“十五年前,在长野县,有一个男人拿着刀闯入了一户人家,杀死了那家的男主人、女主人……以及,他们的长子。他们的幼子因为在外面玩的缘故,倒是偶然幸免于难……但一直到十五年后,那个男人才得到了该有的报应。”

  他说完后,几名警校生反应各异。诸伏高明与大和敢助的震惊之情自不必多说,松田阵平更是“腾”地站了起来,严肃道:“不对,景光的哥哥那天去参加夏令营没有回家,你不是景光!不,你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景光!”


  

  “终于被发现了。”诸伏景光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走上前去,拍了拍松田阵平的肩膀,手上微一发力,就把松田阵平又按了回去。带笑的眼角溢出些许湿意,诸伏景光不在意地拭去后,朝降谷零看去:“Zero可是之前就意识到不对了,对吧?”

  “啊,因为感觉hiro刚才没有说谎。看来在你的世界里,那位外守先生确实已经死掉了呢。”降谷零也轻笑起来,习惯性地双手交叉后撑着下颌,视线移到诸伏高明身上,“但是在我们的世界里,我们的hiro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把那家伙从火场里救出来了呢,他差一点就出不来了……那么,高明先生,您怎么看呢?”


  

  二十二岁的警察学校学生诸伏高明一阵无言。倒是他身边的大和敢助脸色逐渐凝重起来,看向诸伏景光:“在你的世界里,高明和他的父母都去世了?”

  “没错。”诸伏景光点了点头。

  大和敢助又看向坐在床上的四名警校生,向降谷零确认道,“在你们的世界里,高明去了夏令营,而他的父母依然去世了,凶手姓外守。”

  降谷零也点了点头,他谈起这件事时的语气和诸伏景光一样,似乎有些不合时宜的轻松感。他仍然保持着那副微笑的表情,“我可以讲得更详细一些。”


  

  因为从小在一起长大的缘故,降谷零对诸伏景光家中的事情知道得很清楚。在诸伏景光默许的态度下,他挑挑拣拣地把那起案件的情况告诉了诸伏高明与大和敢助两人。

  降谷零很清楚这名来自异世界的诸伏景光抱有怎样的想法,从他毫无芥蒂地把诸伏高明称为“高明哥”就能看出些许。“异世界的哥哥也是哥哥”,他是这样想的吧?既然这样,如果他认识的hiro在场的话,大概率也会支持他的决定,对此不做隐瞒。


  

  对于萩原研二、松田阵平和伊达航来说,他们是第二次听到诸伏景光的事情了。只不过上一次是诸伏景光本人讲述的,这一次是降谷零来讲的罢了。

  让他们觉得有些意外的是,降谷零在讲述时还加入了他们今天遇见的事情——那种仿佛叙述故事一样的口吻让他们觉得白日里的惊险经历变得平淡了不少,降谷零口中“合力展开的樱花旗”更是让他们生出了些类似于“怀念”的情感。


  

  诸伏景光听完后点评道,“我倒觉得这样的决定有些过于自大了,但如果是‘我’的话,倒也可以理解……”

  降谷零没有对诸伏景光的话做出评价,他第二次向诸伏高明询问道,“高明先生,你赞成哪一种呢?”


  

  诸伏高明仍然倚靠在书桌旁,手指轻轻捏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在众人的注视中,他最终缓慢地摇了摇头。

  “非处其间,难论对错。”诸伏高明望着诸伏景光,语气恳切,“我明白你想要依据我的反应推断出那个‘我’会有的态度,但我从未经历过这些事情,恐怕不能给你回答。”

  “这倒是在我意料之外了。”诸伏景光又靠回了墙边,抱着手臂,微微侧头,“我以为高明哥会说‘听从内心指引’之类的话语……还准备感动一番呢。”

  

  

  诸伏高明关切地看向诸伏景光,他觉得这名来自异世界的弟弟身上有股怪异的不协调感,这让他无法轻易地给出回答。

  如果单纯评论“要不要救下自己的仇人”的话,诸伏高明可能还会觉得随心而行即可。但诸伏景光与降谷零两人的提问似乎指向了两条不一样的道路,诸伏高明觉得,他没有资格为异世界的弟弟做出选择。

  而且,他隐隐有种感觉,这名与自己同龄的弟弟心中早有决断,并不需要旁人的答案。

  诸伏高明只能坦率地说,抱歉,我无法回答。


  

  所以最后,诸伏高明只是看向诸伏景光,“景光,你一个人过得还好吗?”

  “还好吧,哥哥不用担心我。”诸伏景光毫无芥蒂地掀过了之前的话题,流畅地叙述着,“我认识了很多朋友,比如zero,还有萩原、松田和班长他们,所以也不算是一个人。

  他指了指坐在床上的几人,“虽然我的那些朋友们没和我一起来,但哥哥看到他们,大概也知道我的情况了吧?……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如此便好。”诸伏高明浅浅地微笑着,向坐在床边的几人致意,“那个世界的景光,也多劳烦你们看顾了。”


  

  几名警校生自然是连忙点头,向诸伏高明说着客套的话。降谷零却不打算顺着这个话题继续,他现在更想确认另一件事。

  金发青年抬起脸,挂上一个灿烂的微笑,向诸伏景光询问道,“说起来,如果两个世界差不多的话……你们在上第一次射击课的时候是不是也出现了意外?”

  诸伏景光饶有兴致地回道,“是出现了一些意外,但是zero,你为什么会问起这件事呢?”

  “只是想看看两个世界会有多少差异罢了。”降谷零微笑回应。


  

  一坐一站的两人互相对应,脸上的微笑此时显得格外相似。其余三名警校生也感受到降谷零与诸伏景光之间有些奇怪的气氛,没有再说话,却和降谷零一样,好奇地看向诸伏景光。

  他们也想知道,那个世界的鬼冢八藏是不是还那么倒霉,被绳子勒了脖子。


  

  但对于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两人来说,他们都知道降谷零问出这个问题的真正用意。

  诸伏景光没有当即回答,他又一次仔细地打量起了降谷零。而降谷零也大大方方地坐在原位,任由诸伏景光的视线在自己身体上扫视。

  还是诸伏景光先笑了出来。他有些无奈地摇着头,“你现在倒是和我的zero挺像的了……”

  降谷零却突然皱起了眉头,原先挂在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他有些凝重地喊了一遍对方的名字,“Hiro……?”

  “Zero。”诸伏景光应声,拍了拍手,“不打哑迷了,毕竟我们两个可能只会见这一次?总之,那一次是我们救下来了鬼冢教官,但这是我们综合多方面因素做出的决定,这样做能获取的利益更大……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降谷零沉默了一会儿,勉强勾了勾唇角,“我明白了。”


  

  萩原研二在一边听得有些懵,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诸伏景光和降谷零都没有再开口的打算,顿时郁闷到了极点。

  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些什么!

  

  

  他左右看了看,伊达航和松田阵平都是一脸沉思的模样。但萩原研二对两人这副表情很熟悉,他们两个显然和他一样,完全没有弄懂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在说些什么。

  最后,萩原研二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诸伏高明与大和敢助两人。诸伏高明原本正摸着下巴思考,留意到萩原研二的目光后,微微摇头,传递回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大和敢助也摊了摊手,干脆直接问了出来:“我和高明都没有听懂你们的交流,有影响吗?”

  “没有。”诸伏景光率先回答,降谷零则是沉默以对。两个人都没有解释的打算。


  

  “好了,各位警校生们。既然来到了不同的世界,比起一直闲聊,我们还是来做点正事吧。”诸伏景光走到桌边,十分自然地从桌上的文具盒中抽出一支钢笔,又拿过一叠演算纸,在上面划了几道,却只留下了几道划痕。

  “这支笔没有墨水了,稍等。”诸伏高明转过身,从诸伏景光手里抽走钢笔,开始往里面灌墨水。


  

  在诸伏高明灌墨水的时候,诸伏景光直起身来,冲坐在床边的几人招了招手,“来吧诸位——把这六年间发生的事情写出来,到时应该能帮助这个世界的人吧。”

  “哦!”几名警校生眼睛一亮,纷纷挤上前去,把记忆中发生的大事件写在纸上。

  诸伏高明之前并没有想到还可以这样,他在桌边看了一会儿,向奋笔疾书的几人道谢:“多谢。我与敢助会利用好这些信息,与上级沟通,尽力避免那些案件的发生。”

  “哥哥不用和我们客气,希望这些信息能帮到你们吧,不能辜负这次奇遇啊。”诸伏景光合上笔帽,让到一边,对诸伏高明笑道。


  

  “确实,是很稀奇的经历。”一直站在一旁,没和其他人一起笑闹着写字的降谷零突然也笑了。他把手中叠了许多次的演算纸展开,放在桌子中央。

  「萩原研二,毕业当年11月7日因爆炸殉职。」

  「诸伏景光,毕业三年后12月7日因卧底身份暴露殉职。」

  「松田阵平,毕业四年后11月7日因爆炸殉职。」

  「伊达航,毕业六年后2月7日因车祸殉职。」


  

  看完这几行字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萩原研二颤颤巍巍地说,“小降谷,你,你没在开玩笑吧?”

  “我也希望我是在开玩笑啊,萩原,松田,还有班长。”降谷零无奈地微笑着。


  

  松田阵平抬起头,打量着降谷零脸上的微笑,皱眉问道:“你是另外世界的零?还是——”

  “可能是另外的世界,但也可能是七年后?我也不敢确定。”降谷零笑着摇了摇头,“我觉得我大概是在做梦,所以怎样都有可能。”

  七年……几人又陷入了沉默。他们没有想到,他们的未来竟然会是这样。


  

  “Zero刚刚居然把我排除在外了吗?”诸伏景光凑了过来,他对降谷零跳过自己的行为有些不满意,指尖在自己那一行上点了点,大声读了出来:“诸伏景光,毕业三年后12月7日因卧底身份暴露殉职——”

  “我们公安不杀俘虏。”降谷零想了想,又补充道,“一般不杀。”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睛,突然明白了降谷零的意思。他愣了一会儿,反倒笑了出来,“忘记两个世界的我不太一样了。”


  

  这下,诸伏高明也无法冷静了,立刻看向诸伏景光,匆忙开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景光,你——”

  其他人也逐渐从震惊中回过了神。降谷零的异常反倒被排在了后面,他们都觉得诸伏景光的问题更严重些。伊达航首先板起了脸,严肃地看向诸伏景光,“景光,你是一名警察。”

  “我知道。”诸伏景光微笑着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警校制服,不紧不慢地补充道,“不过,我现在是在卧底中哦?所以未来的我应该不会因为‘身份暴露’之类的理由出事了。相比起来,还是你们几个的问题更严重些吧?”


  

  “可是,为什么?”松田阵平也蹙着眉头追问,“我认识的诸伏景光,他……”

  他说到一半就没再往下说。松田阵平这个时候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诸伏景光和他们熟识的那名好友大不相同。

  他们认识的诸伏景光会从火场中救出杀亲仇人,但这名诸伏景光没有这样做。他甚至还觉得那个人是罪有应得,会遗憾那个人直到十五年后才被“报应”。

  他也明白了降谷零方才询问第一次射击课细节的用意。看来降谷零之前就很敏锐地意识到了诸伏景光的不对劲,才想要通过这次事件中对方的态度来判断他的立场。

  他们救下鬼冢教官时根本没有考虑利害得失,但这个诸伏景光不是。他和他们认识的那个诸伏景光完全不一样,再结合他们刚刚的对话,能推断出来的是——这个诸伏景光是某个犯罪组织派来警察内部的卧底!


  

  诸伏高明的宿舍内,原本还轻松愉快的气氛一下子变了。诸伏高明看着诸伏景光,慢慢摇了摇头,似乎不愿意相信这个消息。

  诸伏景光看着诸伏高明,又一次要求对方对自己的决定做出评价,“高明哥觉得呢?我做错了吗?”

  

  

  当然错了!大和敢助想要抢先开口,却被诸伏高明按了回去。他没有思考太久,便望向来自异世界的弟弟,坦然道:“你错了,景光。”

  “‘非处其间,难论对错。’哥哥刚才不是这样说的吗?为什么又改变了呢?”诸伏景光重复了一遍诸伏高明之前说过的话,摆出了困惑的表情。

  “有些事情需要身处其间才能评价,但也有些事情,无论视角如何,答案都不会改变。”诸伏高明回答道,“这是我的答案,你又会怎样抉择呢,景光?”


  

  “当然是知错就改。”诸伏景光似乎很开心地点了点头,“反正不管怎样,现在的我是一名警察。”

  这、这么随意的吗?原先还满脸严肃的几人一下子瞪圆了眼睛。诸伏高明倒是没有多么震惊,他想了想,伸出一只手,“好,我们拉勾吧。”

  诸伏景光看着诸伏高明的手,似乎哽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最终,他还是伸出小指,勾在诸伏高明指尖,轻轻摇了摇。“高明哥,实在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呢。”

  

  

  他看向降谷零,疑惑地发问,“你们世界的高明哥也是这种风格吗?”

  “大概不是。”降谷零回忆了一下那位“长野孔明”的行事作风,觉得对方应该是做不出来“拉勾勾”这种显得幼稚的事情。但毕竟对象是诸伏景光,所以他最后还是犹豫着补充了一句,“也说不定?”

  “有机会的话,也想去你的世界看一看呢。”诸伏景光笑着调侃道,“我们的茶话会是不是差不多可以结束了?天快亮了,再不回去的话,可就不是‘彻夜不归’这么简单了。”


  

  这种时候,谁还在意那些?松田阵平刚想接话,就见伊达航一脸严肃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正色道:“快到早操时间了。我们也该想办法找到回去的方式了。”

  “正好,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想听一听——七年后的小降谷,可以再多讲一些我们殉职的细节吗?”萩原研二冲降谷零眨了眨眼,“应该很壮烈吧?我要想想办法,把‘殉职’改为‘死里逃生’啊。”

  “好。”降谷零温吞地回答道,“我知道所有的细节。我们边走边说吧。”

  

  

  几人最后一起站在了他们来时翻过的那堵墙面前。

  很简单粗暴的逻辑:既然来的时候是因为翻过了这道墙才穿越到了其他的世界里,如果想要回去的话,翻回去大概就行了吧?


  

  “我先来吧。”这次,萩原研二自告奋勇地上前两步。他转过头,向降谷零比了个拇指,“小降谷,你也不要太伤心了——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赌上性命去守护’,这句话也不是说说而已。”松田阵平用拳抵了抵他的肩膀,又看向诸伏景光,“你和你哥哥的约定内容,可不要忘记了。”

  “不会忘的。”诸伏景光笑着挥手,又看向伊达航,“祝你好运,班长。”

  伊达航点了点头,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便转过身去,一个助跑翻上墙头,利落地跳了过去。

  他们都看得出来,七年后的降谷零和另一个世界的诸伏景光之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便默契地先离开了。


  

  在伊达航的身影也消失不见后,诸伏景光没有急着也翻过墙去。明明是最先提出“该走了”的人,他此刻却十分悠闲地抱起双臂,看向降谷零,“现在还觉得这是一个梦吗,zero?”

  降谷零无奈地勾起唇角,“是梦。我能很清晰地想起睡前的事情,所以,这只是我的一个梦。”

  

  

  诸伏景光倒是露出了有些同情的目光。他有些怜悯地问道,“如果这些事情对于我们来说是现实,但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梦的话,会觉得太残酷了些吗?”

  ——如果这次奇异的经历改变了两个世界的未来,但你只是匆匆见了异世界的我们一面之后,就又要从梦中醒来,继续过着独自一人的生活……你会不会觉得这对你太残酷了?

  降谷零却有些惊讶地反问道,“怎么会?如果那个世界的他们能改变未来的命运的话,这不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吗?”


  

  两人看着彼此,又同时笑了出来。


  

  诸伏景光的笑容更加真实了些,又带着几分无奈调侃道:“这个时候,我又觉得你和我的zero不太一样了。如果是他的话……”

  诸伏景光摆出了思考的姿势,带着难以捉摸的笑意开口,“他的话,大概会觉得这些事情和他无关。也许他会跟着我们听完全程,却什么信息都不会给出吧。”

  降谷零便也顺着诸伏景光的话说了下去,语气自然到让人几乎感觉不到他话语中的试探之意,“包括你和高明先生拉勾的时候?他也什么都不会说吗?”

  “也许他会短暂地闹一下脾气?但在那之后,他还是会支持我的决定的。他对我们的那个组织也没有什么特别深的感情,说不定还会跟着我一起反水。”诸伏景光想象了一下自己的幼驯染也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场面,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他都可以想象到那位向来游刃有余的Bourbon大人瞪直眼睛,像被抢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委屈地朝他看来的样子了。虽然今晚没能看到这样的场面还是有些可惜,但等他回到自己的世界以后,还是可以补回来的。


  

  “是‘回归正途’,不是‘反水’。”降谷零严肃地纠正了诸伏景光的用词。

  “谁规定当警察才是正途的?……算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诸伏景光摆了摆手,也向那堵墙走去,“总之,我也先走了,祝你好运,异世界的zero。如果想见到我们的话,可以随便找堵墙翻一翻,说不定就又见面了呢?哈哈。”

  “我才不会做那种蠢事。”降谷零也微笑起来,向诸伏景光挥手,“再见了,hiro。”


  

  诸伏景光毫不留恋地翻过了那堵墙。降谷零站在原地,脸上的笑意却丝毫不减,只是增添了几分遗憾之色。

  他转过身来,向从不远处的树林中走出的两人点头致意:“高明先生,大和警官。”


  

  “我还不是警官呢。”大和敢助有些不适应地挠了挠头,“降谷……君,未来的我,成为了一名好警官吗?”

  “您一直是的。”降谷零微笑起来,又忽然移开了目光,“我在高明先生的书架上留下了几张纸,那是我记得的一些事情……也可以作为参考。”

  “多谢。”诸伏高明又一次向降谷零道谢。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你也要离开了吗?”

  

  

  降谷零笑着点了点头。他看向远处的天空,感叹道:“差不多该起床了。”

  在他说出这句话后,就看见眼前的一切景色迅速拉远。不管是诸伏高明、大和敢助两人,还是警察学校的建筑物,都成为了视野尽头的一个小点,直到全部消失不见。他站立在一片纯白色的空间中,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阳光照在他身上,让他忍不住用手臂遮住了眼睛。

  

  

  闹钟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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