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万里

是容容不是太太!(认真)
究极混邪杂食人
日常自闭
目前罹患约稿瘾无法自拔

【莲花楼/方花】可知沧海(一)

•莲花楼上头产物,激情开坑,写多少全看缘分嘿嘿w

•只看过一遍剧版,二刷中,这篇应该会有相当多的bug私设x欢迎捉虫,我尽量改~

•这次的故事开始于22岁的李莲花和30岁的方多病!所以会试着写还带着点相夷味道的莲花和完全成熟态的小宝,两人性格会和剧里大不相同,还请轻拍~

  

  

  -

  

  

  江湖中最不缺的便是传说。


  

  但世事总如流水,随年岁漫卷而去。那些也曾一时间惊才绝艳、引得听众惊叹的人物,最后总是被埋进了江湖的泥沙,无人关心,无人问起。有幸运者,或可沦为新的传说的陪衬,在说书人口中占个“遥想当年”的位置,勉强留个名字存活于世。

  很少有李相夷这般的人,即便是在他东海一战殒命两年后,茶肆酒巷里还流传着他的故事,浪迹江湖的侠客们还向往着他的传说。


  

  亦如此刻。


  

  远处隐隐绰绰传来了歌舞声,被红绸笼罩的楼阁教人看不真切,只能在光影流转间偶然窥见几抹曼妙身姿。想要细看,便得在立在门口的龟公盘内放上几两白银,才能进得门去。

  若舍不得银钱,就只能冒着冬月的风雪,站在外围努力听了。好在楼内歌唱的女子声音婉转勾人,只是听音,也足以教人如痴如醉,忘却严寒。


  

  “少师剑上系红绸,君心化作绕指柔。盼不盼,佳人浅笑招红袖?愿不愿,岁岁年年长相守?”


  

  七年前李相夷在扬州为博乔婉娩一笑,系红绸舞长剑,引得无数行人为他驻足,在青楼下挤成一团,伸长脖子仰着头,遥遥望着那宛如惊鸿游龙般的少年侠客,赞为世间绝景。

  善做生意的商人自然不会错过这等机缘。那青楼原本只取了个“潇湘楼”的普通名字,李相夷这么一舞剑后,掌柜登时决定给自家的产业换个名字,日后好引那些仰慕李相夷的江湖客多来此点上几曲,把腰包里的银子都奉到自己手中。

  

  

  但要换个什么名字呢?


  

  掌柜左思右想,“相夷楼”“舞剑楼”甚至“婉娩楼”“相婉楼”云云想了个遍,却总忧心这两位的推崇者知晓后,说不准会来拆了他的青楼。

  他也是个会做生意的,自己想不出合适的名字,干脆请旁人来想。

  

  

  掌柜大手一挥,便遣人写了一张“求名令”,贴在扬州城内最繁华的街道上。上面写道,侠客醉芳怀,剑舞满堂彩。潇湘请新名,佳话传百代。前日剑神李相夷于潇湘楼上红绸舞剑,以醉如狂三十六剑换取美人一笑,实令天下叹服。今潇湘楼掌柜动容于此,欲将潇湘楼更名,以纪当时盛景,留百代佳话。现愿以白银千两作酬,为潇湘楼征一新名,望诸位名士不吝赐教云云。


  

  白银千两求一名,也是轰动一时。多少文人雅士沉思许久后挥毫泼墨,寄到潇湘楼的信笺数目浩如烟海。除却寄来的信笺,更是有不少本不知道李相夷舞剑之事的人千里迢迢赶到扬州,坐在潇湘楼里喝酒听曲,只为打听到几句当时的情景。他们在潇湘楼花出的,又何止白银千两。

  掌柜自然也做好了准备。他早叫人编排了新曲,连楼内都挂满了红绸,就为了向赶来的客人们讲述当时李相夷舞剑的情景。伶人们所表演的《醉如狂》,虽是青楼曲,却也因曲中人而带上了几分侠气,慢慢传唱开来。


  

  过了一两个月,潇湘楼撤了原本的匾额。在几乎扬州全城男女老少的注视下,掌柜笑着揭开了覆在新匾额上的红绸。


  

  ——江山笑。


  

  有人行遍千里江山,有人愿博红颜一笑。却不如把江山比红颜,红颜作江山。剑舞一曲,意气尽抒,红颜一笑,山河不负。

  

  

  从此“江山笑”之名,在大熙无不知晓。江山笑内的名曲《醉如狂》,更是与李相夷舞剑的故事一起,传为佳话,成了江山笑的压轴曲目。只要单子上有《醉如狂》,便有客人纷至沓来,夜间说笑声不绝于耳。


  

  但热闹的扬州城内,也总有那么几处寂寥地方。


  

  一个酒壶被高高抛起,像是炫技一般在空中旋转几圈,又被一只手稳稳接住,壶内酒液竟是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李莲花坐在一处民房的屋顶上,摇了摇半满的小酒壶,却也没把酒往嘴里倒。

  寂静的夜把月色披在他肩上,素白的衣衫沾上了腊月的雪,竟似发着微弱的光芒。他看向最繁华的那处地方,笑了笑,摇头叹道:“这么多年了,竟还是这一支曲。”


  

  连他都还记得这唱词,也不知那些人究竟是怎么听了这么多年,还不腻烦的。怕是连唱曲的姑娘们都已换了好几批吧?

  李莲花懒懒地把腿一伸,手搭在房脊上,无趣地用指尖在厚厚的雪层上戳出一个一个小洞,侧着耳朵听从江山笑传来的曲声。

  虽然如今内力仅剩一成,但他的耳朵还是好使的,坐在这处偏僻的房顶也差不多能听清那边的声响。


  

  “痴不痴?何幸今生与君知!知不知?何幸相逢少年时……”


  

  他低着头,啜了一口酒,心道自己当时怎么就没向这江山笑的掌柜要些报酬,就任由人家拿着自己当招牌,做了这许多年生意。如今就算他较了真,想去讨几两银钱,那掌柜也肯定是不认账的。

  “李相夷啊李相夷,你可真是傻。”李莲花放轻声音念叨着,又觉得不够解气,猛灌了两口酒,放开了声音笑骂道:“李相夷——你就是个傻子。”

  坐在他旁边的人也非常赞许地附和道:“李相夷确实太傻了。”

  这出乎意料的应答可把李莲花惊得一个激灵,原本在雪层上戳坑的手下意识地就要去摸配在腰间的刎颈。但探到一半他又突然想起自己如今已不是李相夷,硬生生停下了动作,微微泛红的双眼惊疑不定地向旁边人看去。


  

  不知何时,他身边竟坐了个身型颀长的青年。那青年约莫二三十岁年纪,看着是要比李莲花年长些。他穿着一身材质不凡的月蓝衣裳,配两把剑,腰间玉佩精雕细琢,发冠上嵌了一朵美玉雕成的莲花。这人端的是一副富家公子姿态,只是眉间总萦绕着几分愁态,把原本的英气削去不少。


  

  而此刻,这位富家公子正解下自己身上的裘毛大氅,往李莲花身上披。

  他一边披,一边责怪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是穿这一身?就这么不爱惜自己么?”


  

  这人好怪。能悄无声息地坐到我身边,想必身手了得。刚刚既未发难,或许也没有恶意。只是看他这副熟稔的样子——难道是从前相识之人?

  李莲花思忖着,侧身躲过那人披来的大氅,心头不由颤动。“被故人认出”的可能性在他心间闪过,随之而来的情绪竟让他分不出是喜是忧。


  

  他毕竟也只是名二十二岁的青年人。一朝从风光无限的剑神李相夷沦落至隐于乡野间的李莲花,若说心中没有落差自然是假。在隐姓埋名的那些日子里,他不止一次地想象过,若是有人认出了他,他该怎么回应?

  是微微一笑,抱拳致歉说对方认错人了,自己名为李莲花?还是比个手势,暗示对方不要将此事对旁人提起?

  他设想过很多次被人认出的场景,又想过很多种回应的方式。但后来,他发现是自己多虑了。


  

  根本没有人认出他。

  根本不会有人把身体虚弱、不通武功的李莲花和叱咤风云、天下第一的李相夷联系起来。

  于是他也不再去想。


  

  但这时,似乎有些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李莲花稳住心神,露出漫不经心的表情推拒道:“多谢这位仁兄,这便不必了。在下不畏寒,身上这套衣裳便足矣。”

  那人却不买账,咕哝了一声“又骗人”,硬是要把大氅给李莲花披上。李莲花顾念着要隐藏自己身份,也没有真去抗拒,假模假样地推了几下,就任由那人把自己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

  厚实的大氅还带着几分余温,一下便透过了单薄的衣衫,让李莲花白皙的面上多了几分血色——被捂出来的。


  

  寒热的交替牵动体内淬了毒的血液,李莲花单手捂着嘴,咳了两声。他去摸自己的酒壶,想要喝上两口酒,却摸了个空。仔细一看,自己的酒壶已经到了那人手里,不要钱似的高高仰起,无色的酒液朝口中倾洒。

  喝了他的酒还不够,那人喝完后还把壶口对着地面晃了晃,皱眉道:“都凉了。”


  

  然后一转头,就见李莲花满面春风似的微笑,一只手从大氅中伸出来,掌心向上,直直地摊在他面前。

  那人愣了愣,不知怎么想的,竟把自己的手伸出来,搭在李莲花掌上。


  

  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手搭着手对视了几息,李莲花手掌突然上翻,“啪”地用力打在那人手背,打出一片红印。

  那人倒也不恼,连手也不缩回去,还是看着李莲花,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发起了呆。


  

  于是李莲花心中有些烦闷了。他暗暗把即将说出口的话改了改,重新堆起了笑脸,向那人伸手——

  “承惠,一壶酒二两银子。”

  

  

  -

  

  

  这章里好多我自己编的哈哈。那什么曲词完全瞎编,随手摸的,别在意。

  还有那个“江山笑”的名字。诶呀呀,当时看剧时候我就想着这不是万里江山博红颜一笑的意思嘛,刚好相夷舞剑也是博婉娩一笑,就当是老板因为相夷在他房顶舞剑,想要打造ip、吸引粉丝、拉动消费,所以特地给自家产业改了个名……是不是挺有趣的!这样也算是一段佳话了ww

  只是可怜了小莲花,给人家拉到了那么多效益,结果一点代言费都没收到。人家唱他的曲,他连进门听曲的钱都没有,只能惨巴巴地远远窝在其他房顶上听。连方公子喝他两口酒,他都要抠搜地再把酒钱给赚回来,啧啧啧。

  天下第一的李相夷呀,清贫一身的李莲花呀。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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